从书市买来心仪已久的《雨天的书》。这是人民文学出版社作为“百年百种优秀中国文学图书”之一种,而重新印制的70多年以前周作人的一部旧作。把这部大名鼎鼎的散文小品集评选为20世纪的优秀之作,谁都会举双手赞成。然而这本新版的《雨天的书》,却无端遭到出版者的肢解,使其刚一出世,就患有先天性残疾。
翻开该书目录,令人吃惊不小:在《怀旧》、《学校生活的一叶》、《初恋》、《娱园》和《山中杂信》等5篇文章题下,都赫然标有“存目”字样。也就是说,共约两万字、占全书字数1/6和篇目1/10的这5篇小品,只在目录中作“存目”处理,而在正文之中则被删除殆尽。换句话说,我买来的这部名著并不是完整的、篇目齐备的正常的书,而是一本遭到割裂的残缺不全的节本、残书。
好端端的一本书,凭空被剜去一大块,不知出于何种考虑。周作人在本书自序中说,当初编印这本书时,其中“《初恋》等5篇则是从《自己的园地》中选出来的”。恰巧新版《雨天的书》被挖掉的也正是这5篇。难道就因为这5篇是从别的集子中转载过来的,就要遭到“存目”的命运?
作者在《雨天的书》自序里明明白白告诉读者:“这集子里共有50篇小文”。比照1925年北京新潮社(北新书局前身)的初版原书,再征之以阿英《中国新文学大系·史料·索引》,和张菊香张铁荣编的《周作人研究资料》中有关《雨天的书》的篇目索引,都精确无误地标示为50篇。不知何故,人文版新书却错为52篇,硬是衍出两篇。